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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去鎮上送獵物，李玄玘買了兩包果脯。
湯藥苦，今早傾婳用飯都少了，李玄玘擔心得很。
自然東西帶回家，傾婳免不了一頓說教。吃藥就夠費銀子了，果脯比藥還貴，阿玘花錢總是大手大腳。
李玄玘應付式點頭認錯，實則打定主意吃完接著買，陽奉陰違一套套的。
因老大夫給的批診說傾婳身體差，一見她要刺繡，李玄玘直接連針線簍子都給端走。
“刺繡耗心神，你現在不能做這個。”李玄玘板著臉，抱著針線簍子轉身大步回屋，擱到了櫃子上。
傾婳小跑著跟過去，簡直驚呆了。不做這個她怎麽賺銀子？
她鼓著臉，搬凳子過去想拿回針線。
李玄玘張開雙臂擋著，堅決不讓，“你現在以養身體為主。”
傾婳搬著凳子換了個方向，她不是不知好歹，也不是非不聽勸，但阿玘什麽都不讓她就做太過分了。
地主家都不敢這麽坐吃山空！
然而傾婳剛踩上凳子，人就被李玄玘抱下來，一直抱到臥房放在床上。
李玄玘這次一點不肯松口，“你歇著，晌午想吃什麽同我講，我去做。”
傾婳氣呼呼翻過身，背對著他，用行動抗議他的霸道行為。
李玄玘軟下聲音，“今天的獵物我留了只野雞，燉雞湯喝怎麽樣？”
傾婳蒙上頭，不怎麽樣，你自己吃吧。
李玄玘扯扯被子，試著同她商量，“大夫說這個藥方先喝半月，下次讓他瞧過，若說你恢覆得不錯，再按照咱們先前說好的？”
寫話本打絡子都行，但刺繡費眼睛費心神，而且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，李玄玘總覺得會把娘子累壞了。之前找不到理由，現在有機會，他就不想讓傾婳再碰那些針線。
傾婳也沒辦法，她摸不到針線簍子，想做什麽都不成。本來還想給阿玘裁件衣服的，現在真是，算了！讓他穿舊的吧！
心裏氣不順，晌午飯傾婳吃得也少，但李玄玘見了更加堅定了不讓她碰針線的想法。
也因此，一整天傾婳都對他愛答不理。
李玄玘下山學腌火腿，順道請了柳張氏過來，想讓她勸勸傾婳。
一聽明他的意思，柳張氏當即就舒了口氣，心裏堵了一天的大石頭也落了地。她笑著道：“哎呀，原來是這事，嬸子還當是什麽呢？”
“放心，肯定幫你勸好！”柳張氏拍著桌子打包票。
昨天瞧這孩子的臉色，她還當是嫌棄小花了，沒成想誤會大李子了。
柳張氏去東屋揪上小菊，一道來了山腳下的小院。
傾婳正趴在桌上翻話本。
她現在無事可做，也提不起勁鼓搗別的東西。
柳張氏和小菊上門，傾婳立馬扔掉話本要去泡茶。
李玄玘主動接過活計，進了廚房。
他一走，柳小菊就掏出沓紙來遞給傾婳，“小花你再幫我看看。”
柳張氏恨自己嘴皮子沒她手快，只能出聲吸引傾婳的註意，“小花，我聽大李子說你不顧身體也要刺繡，這可不行啊！”
傾婳呆住，阿玘向嬸子告狀了？他還汙蔑自己？！
傾婳不能忍，拿過紙來憤憤寫道：“我沒有非要刺繡，是他什麽都不讓我做！”
連阿玘她都不喊了，可見生氣得程度。
柳小菊幫著轉述，完了點評道：“什麽都不讓做會把小花悶壞的。”
傾婳用力點頭，就是就是，她只是想給下張扇面開個頭，就想開個頭，阿玘太霸道了！
柳張氏一聽也不讚同，呼呼搖了兩下扇子，“這大李子！”她扭頭沖廚房叫人：“大李子你出來，嬸子有話跟你說！”
李玄玘端著茶壺和點心出來，一坐下就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。
柳張氏板著臉，“大李子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，你說小花不聽勸，非要繡花，你還什麽都不讓小花做，悶都把人悶壞了還怎麽養身體？”
傾婳總算找到給自己撐腰的人了。哪裏是她不聽勸，分明是阿玘太固執了。她身體再差，也沒有差到非得臥床的地步。
李玄玘懵了下，反應過來倒也不覺得沒臉，反而擔憂問道：“我娘子的身體還能繡花嗎？”
柳張氏張張嘴，想了想才道：“給人家繡樓的繡品肯定要精細點才好賣錢，這個暫時是別做了，但打打絡子做做絹花還是可以的。”
李玄玘挺直了腰板，不經意間和傾婳對視一眼，點頭道：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
傾婳微睜圓了杏眼，你哪裏是這樣想的？你把我的針線都收走了！
柳張氏又扭頭勸傾婳，“大李子這盤算是為你的身體著想，小花，不能任性啊，先養好身體再說賺銀子的事。大李子打獵的進項不少，也不怕你吃藥把家裏吃垮了，咱還是身體為主。”
總之柳張氏在當中勸了這個勸那個，深谙和稀泥的真諦，最後傾婳不得不暫時握手言和。
當然，李玄玘也把針線簍子還了回來。
柳張氏端起茶抿了口，“前幾天小花讓你叔捎了匹布，說是想給你裁身衣服呢。”
李玄玘人前沒甚表情的臉上都浮現了一絲驚喜，繼而想到傾婳的身體，他搖搖頭。再有幾天他就得走，還是等傾婳的身體好些再說吧。
傾婳捋著針線，氣呼呼在心裏道：裁什麽衣服，才不給他裁衣服！
太陽落山前，柳張氏母子回家吃飯。
只剩下兩人，傾婳越想越氣，阿玘竟然還請外援？
在事態更嚴重前，李玄玘抱著人哄：“你一直在生氣，我怕你把自己氣壞了，就想讓嬸子勸勸你。”
傾婳扭頭不看他，你還說呢，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！
李玄玘示弱，“過幾日我就要去護船，我不在，萬一你像之前那樣捧著針線一繡就是一天，我總不能放心。”
傾婳……傾婳心虛地低下頭，她八成是會的。
那、那這次的事情就過去了，她不再揪著阿玘的錯處不放。
見她松口，李玄玘高興地去準備晚飯。
傾婳則托腮嘆氣，不刺繡她怎麽賺錢啊？總不能真的只靠阿玘一個人養家。
一晚過去，傾婳將目光放在了肥皂和新的吃食上。
這次李玄玘沒有阻止，手頭有事做不至於把傾婳悶壞了，他還幫著一起準備。
上午熬豬油、過濾草木灰水，下午采野果熬果醬，第二天開始做肥皂。
為了所謂的‘肥皂’，李玄玘還在院裏搭了個土竈。
將昨天熬好的豬油倒進陶罐裏，加熱融化，然後冷卻，緩慢將草木灰水倒進豬油中，用木棍攪拌至濃稠，再挪至模具中。
模具就是淺底的竹筒。
第一次嘗試，傾婳只做了三塊。
靜止一天，將成型的肥皂取出模具陰幹。這個過程傾婳摸不準，預備著每天都查看一次。
節後衙門恢覆辦公，兩人拿到了院子的房契，終於有了安生之處。
而這時距離李玄玘出發去護船已不過三天。
這三天，兩天用來烤燒餅、炸辣椒醬、做伊面，最後一天收拾行李。
傾婳將那幾張來路不正的銀票塞給了阿玘，還把買給自己的果脯讓他帶上，並囑咐每天都要吃，但最多吃三顆，跟果醬搭配補充維生素。
熬果醬的時候，傾婳一點糖都沒添，吃起來味道就是酸甜對半分。甜是真甜，酸也是真酸。
不過柳小菊意外地喜歡這個果醬，就米飯就饅頭吃得嘎嘎香。
李玄玘舍不得離開，出發前的晚上，抱著傾婳不厭其煩地囑咐：“過幾日去看大夫，我不在，嬸子說她陪你去。”
“別怕花銀子，大不了我多進幾次山，藥要按方子吃，知道嗎？”
“暫時也不能繡花，我會托嬸子監督你。”
傾婳鼓腮，那個叫監視。
“你等我回來。”李玄玘輕吻她的額角。
次日一大早，李玄玘就把傾婳送到柳家。依依不舍地告別後，他直奔村口，坐柳二爺的牛車到了鎮上，在萬通鏢局門口找管事集合。
柳張氏給傾婳留了門，傾婳推門就能進去，她蹲在門後蹲到腿麻了才起來，緩了緩朝柳小菊的屋子去。
阿玘不在的第一天，傾婳讀著讀著小菊寫的話本，突然就覺得，其實有阿玘管束著也挺好。
上次看過小菊寫的話本，傾婳給出了第三條寶典：賣關子。
寫話本和講故事一樣，賣關子扔鉤子才會有人一直看下去。
柳小菊吸取教訓，再接再厲，終於將開篇寫得像模像樣。
於是繼代入感、跌宕起伏和賣關子之後，傾婳給出了第四條寶典：環環相扣。
因為柳小菊的第二幕提綱與第一幕完全沒有聯系，讀起來就像兩本完全不同的話本。
柳小菊將四條寶典擺在眼前，盯著沈思片刻，擡頭看傾婳，“小花，你還有別的寶典嗎？”
傾婳點頭，當然有啊！
柳小菊不理解，“小花，你給的這四句寶典很有用，我自己看自己寫的話本都覺得大有進益，但是你為什麽知道這些？”
她拊掌而道：“莫非你以前寫過話本？”
傾婳搖搖頭，她沒寫過，但她只是挑毛病，還盡是些淺顯的道理，當然很簡單！
柳小菊：“……”
柳小菊嘴角抽搐，果然人和人是有差別的。她讀了那麽多話本，楞是什麽也不懂，但小花……小花連一本都沒看完……
“我覺得小花你也可以寫話本，你肯定寫得比我好。”柳小菊真心實意道。
傾婳指指那一大箱話本，她還有這麽多沒看完呢，寫就算了。
柳小菊鉚足了勁寫話本，三天時間就列了一個完整的大綱，完美符合傾婳所說的環環相扣。
這期間，傾婳每日都回家查看肥皂。當中有天下雨，傾婳還同村裏的娘子們進山采了趟蘑菇。山菌味美，鎮上酒樓和大戶人家常收，也是可以換銀子的。
月中，傾婳在柳家三口的陪同下，又來了大夫家裏看病。
張春娥：《金牌調解員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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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玘應付式點頭認錯，實則打定主意吃完接著買，陽奉陰違一套套的。
因老大夫給的批診說傾婳身體差，一見她要刺繡，李玄玘直接連針線簍子都給端走。
“刺繡耗心神，你現在不能做這個。”李玄玘板著臉，抱著針線簍子轉身大步回屋，擱到了櫃子上。
傾婳小跑著跟過去，簡直驚呆了。不做這個她怎麽賺銀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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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玘張開雙臂擋著，堅決不讓，“你現在以養身體為主。”
傾婳搬著凳子換了個方向，她不是不知好歹，也不是非不聽勸，但阿玘什麽都不讓她就做太過分了。
地主家都不敢這麽坐吃山空！
然而傾婳剛踩上凳子，人就被李玄玘抱下來，一直抱到臥房放在床上。
李玄玘這次一點不肯松口，“你歇著，晌午想吃什麽同我講，我去做。”
傾婳氣呼呼翻過身，背對著他，用行動抗議他的霸道行為。
李玄玘軟下聲音，“今天的獵物我留了只野雞，燉雞湯喝怎麽樣？”
傾婳蒙上頭，不怎麽樣，你自己吃吧。
李玄玘扯扯被子，試著同她商量，“大夫說這個藥方先喝半月，下次讓他瞧過，若說你恢覆得不錯，再按照咱們先前說好的？”
寫話本打絡子都行，但刺繡費眼睛費心神，而且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，李玄玘總覺得會把娘子累壞了。之前找不到理由，現在有機會，他就不想讓傾婳再碰那些針線。
傾婳也沒辦法，她摸不到針線簍子，想做什麽都不成。本來還想給阿玘裁件衣服的，現在真是，算了！讓他穿舊的吧！
心裏氣不順，晌午飯傾婳吃得也少，但李玄玘見了更加堅定了不讓她碰針線的想法。
也因此，一整天傾婳都對他愛答不理。
李玄玘下山學腌火腿，順道請了柳張氏過來，想讓她勸勸傾婳。
一聽明他的意思，柳張氏當即就舒了口氣，心裏堵了一天的大石頭也落了地。她笑著道：“哎呀，原來是這事，嬸子還當是什麽呢？”
“放心，肯定幫你勸好！”柳張氏拍著桌子打包票。
昨天瞧這孩子的臉色，她還當是嫌棄小花了，沒成想誤會大李子了。
柳張氏去東屋揪上小菊，一道來了山腳下的小院。
傾婳正趴在桌上翻話本。
她現在無事可做，也提不起勁鼓搗別的東西。
柳張氏和小菊上門，傾婳立馬扔掉話本要去泡茶。
李玄玘主動接過活計，進了廚房。
他一走，柳小菊就掏出沓紙來遞給傾婳，“小花你再幫我看看。”
柳張氏恨自己嘴皮子沒她手快，只能出聲吸引傾婳的註意，“小花，我聽大李子說你不顧身體也要刺繡，這可不行啊！”
傾婳呆住，阿玘向嬸子告狀了？他還汙蔑自己？！
傾婳不能忍，拿過紙來憤憤寫道：“我沒有非要刺繡，是他什麽都不讓我做！”
連阿玘她都不喊了，可見生氣得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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傾婳用力點頭，就是就是，她只是想給下張扇面開個頭，就想開個頭，阿玘太霸道了！
柳張氏一聽也不讚同，呼呼搖了兩下扇子，“這大李子！”她扭頭沖廚房叫人：“大李子你出來，嬸子有話跟你說！”
李玄玘端著茶壺和點心出來，一坐下就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。
柳張氏板著臉，“大李子你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，你說小花不聽勸，非要繡花，你還什麽都不讓小花做，悶都把人悶壞了還怎麽養身體？”
傾婳總算找到給自己撐腰的人了。哪裏是她不聽勸，分明是阿玘太固執了。她身體再差，也沒有差到非得臥床的地步。
李玄玘懵了下，反應過來倒也不覺得沒臉，反而擔憂問道：“我娘子的身體還能繡花嗎？”
柳張氏張張嘴，想了想才道：“給人家繡樓的繡品肯定要精細點才好賣錢，這個暫時是別做了，但打打絡子做做絹花還是可以的。”
李玄玘挺直了腰板，不經意間和傾婳對視一眼，點頭道：“我也是這樣想的。”
傾婳微睜圓了杏眼，你哪裏是這樣想的？你把我的針線都收走了！
柳張氏又扭頭勸傾婳，“大李子這盤算是為你的身體著想，小花，不能任性啊，先養好身體再說賺銀子的事。大李子打獵的進項不少，也不怕你吃藥把家裏吃垮了，咱還是身體為主。”
總之柳張氏在當中勸了這個勸那個，深谙和稀泥的真諦，最後傾婳不得不暫時握手言和。
當然，李玄玘也把針線簍子還了回來。
柳張氏端起茶抿了口，“前幾天小花讓你叔捎了匹布，說是想給你裁身衣服呢。”
李玄玘人前沒甚表情的臉上都浮現了一絲驚喜，繼而想到傾婳的身體，他搖搖頭。再有幾天他就得走，還是等傾婳的身體好些再說吧。
傾婳捋著針線，氣呼呼在心裏道：裁什麽衣服，才不給他裁衣服！
太陽落山前，柳張氏母子回家吃飯。
只剩下兩人，傾婳越想越氣，阿玘竟然還請外援？
在事態更嚴重前，李玄玘抱著人哄：“你一直在生氣，我怕你把自己氣壞了，就想讓嬸子勸勸你。”
傾婳扭頭不看他，你還說呢，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！
李玄玘示弱，“過幾日我就要去護船，我不在，萬一你像之前那樣捧著針線一繡就是一天，我總不能放心。”
傾婳……傾婳心虛地低下頭，她八成是會的。
那、那這次的事情就過去了，她不再揪著阿玘的錯處不放。
見她松口，李玄玘高興地去準備晚飯。
傾婳則托腮嘆氣，不刺繡她怎麽賺錢啊？總不能真的只靠阿玘一個人養家。
一晚過去，傾婳將目光放在了肥皂和新的吃食上。
這次李玄玘沒有阻止，手頭有事做不至於把傾婳悶壞了，他還幫著一起準備。
上午熬豬油、過濾草木灰水，下午采野果熬果醬，第二天開始做肥皂。
為了所謂的‘肥皂’，李玄玘還在院裏搭了個土竈。
將昨天熬好的豬油倒進陶罐裏，加熱融化，然後冷卻，緩慢將草木灰水倒進豬油中，用木棍攪拌至濃稠，再挪至模具中。
模具就是淺底的竹筒。
第一次嘗試，傾婳只做了三塊。
靜止一天，將成型的肥皂取出模具陰幹。這個過程傾婳摸不準，預備著每天都查看一次。
節後衙門恢覆辦公，兩人拿到了院子的房契，終於有了安生之處。
而這時距離李玄玘出發去護船已不過三天。
這三天，兩天用來烤燒餅、炸辣椒醬、做伊面，最後一天收拾行李。
傾婳將那幾張來路不正的銀票塞給了阿玘，還把買給自己的果脯讓他帶上，並囑咐每天都要吃，但最多吃三顆，跟果醬搭配補充維生素。
熬果醬的時候，傾婳一點糖都沒添，吃起來味道就是酸甜對半分。甜是真甜，酸也是真酸。
不過柳小菊意外地喜歡這個果醬，就米飯就饅頭吃得嘎嘎香。
李玄玘舍不得離開，出發前的晚上，抱著傾婳不厭其煩地囑咐：“過幾日去看大夫，我不在，嬸子說她陪你去。”
“別怕花銀子，大不了我多進幾次山，藥要按方子吃，知道嗎？”
“暫時也不能繡花，我會托嬸子監督你。”
傾婳鼓腮，那個叫監視。
“你等我回來。”李玄玘輕吻她的額角。
次日一大早，李玄玘就把傾婳送到柳家。依依不舍地告別後，他直奔村口，坐柳二爺的牛車到了鎮上，在萬通鏢局門口找管事集合。
柳張氏給傾婳留了門，傾婳推門就能進去，她蹲在門後蹲到腿麻了才起來，緩了緩朝柳小菊的屋子去。
阿玘不在的第一天，傾婳讀著讀著小菊寫的話本，突然就覺得，其實有阿玘管束著也挺好。
上次看過小菊寫的話本，傾婳給出了第三條寶典：賣關子。
寫話本和講故事一樣，賣關子扔鉤子才會有人一直看下去。
柳小菊吸取教訓，再接再厲，終於將開篇寫得像模像樣。
於是繼代入感、跌宕起伏和賣關子之後，傾婳給出了第四條寶典：環環相扣。
因為柳小菊的第二幕提綱與第一幕完全沒有聯系，讀起來就像兩本完全不同的話本。
柳小菊將四條寶典擺在眼前，盯著沈思片刻，擡頭看傾婳，“小花，你還有別的寶典嗎？”
傾婳點頭，當然有啊！
柳小菊不理解，“小花，你給的這四句寶典很有用，我自己看自己寫的話本都覺得大有進益，但是你為什麽知道這些？”
她拊掌而道：“莫非你以前寫過話本？”
傾婳搖搖頭，她沒寫過，但她只是挑毛病，還盡是些淺顯的道理，當然很簡單！
柳小菊：“……”
柳小菊嘴角抽搐，果然人和人是有差別的。她讀了那麽多話本，楞是什麽也不懂，但小花……小花連一本都沒看完……
“我覺得小花你也可以寫話本，你肯定寫得比我好。”柳小菊真心實意道。
傾婳指指那一大箱話本，她還有這麽多沒看完呢，寫就算了。
柳小菊鉚足了勁寫話本，三天時間就列了一個完整的大綱，完美符合傾婳所說的環環相扣。
這期間，傾婳每日都回家查看肥皂。當中有天下雨，傾婳還同村裏的娘子們進山采了趟蘑菇。山菌味美，鎮上酒樓和大戶人家常收，也是可以換銀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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